Monday, 29 December 2014

十四個星期的上學天加一個星期的複習周加考試周的第一天後

啊,這麼久了。
我來這裡這麼久了。
在這之前我有好多好大的夢想啊,
但大城市或許就是有這種把人的夢想打擊磨滅消失灰飛煙滅的能力,
所以我也漸漸忘了那些夢想曾經有多麼閃亮,
越活,就越窩囊。

然後我問自己:
「黃智煒,你對得起以前那個就算眼睛很小卻依然明亮的黃智煒嗎?」
我沒有答案,我真的沒有答案。

在我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直是我懷疑的東西。
我懷疑我自己上大學的目的,就像我質疑這人生的意義一樣,一下是真的一下不是真的。
我可以對親愛的聆聽者侃侃而談我胸中有多少見解,可是當他們鼓勵我去的時候,我卻裹足不前。
當我的同班同學告訴我,我是一個充滿霸氣的人的時候,我也只能懷疑,他們是在揶揄我獨裁霸道。
而事實上,我是拿出真心在發表我所說的每一句肺腑之言。

我在這裡,又失去了我在第六個星期後所得到的收獲了,因為人心是禁不起時間的磨礪的。
所以《歲月這把刀》這首歌的作者是對的,對極了。
時間太可怕了,會慢慢把一切看似美好的外在削剩原本真實的裏面。
然後使人害怕接受現實。

我只想回家。
再武裝自己,把我最溫柔的心坎收在最深最深的地方。
有一天,我才去找她。

「黃智煒,你知道你為甚麼孤獨嗎?因為你活該。」

Friday, 28 November 2014

過期的承諾

很多時候 ,我們常常被氣氛騙了。

畢業前夕,臨別依依,我們熱淚盈眶,相約每年要再聚在一起,不可以讓這份同伴情誼漸漸消失。
去了班遊,回家在即,我們萬般不捨,相約年年都要辦一次班遊,可以一直瘋在一起。

這些時刻,我們被氣氛所逼迫,說出一些在當時是直抒胸臆但現在卻是毫無意義的承諾。

我會愛你,天崩地裂也要山盟海誓絕不分離。
我會想你,就算功課堆積也要抓住電話輕聲細語。

然後呢?

時間自然會使這些承諾漸漸失去她的溫度。
原本應該是很美麗的承諾,冰冷後變成唯恐避之不及的一條冰柱,使我們覺得不需要再去維護它,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曾經很重要的一些人,一些事,在人本身和時間的遷移中會漸漸被其他被認為當下很重要的東西替代。那麼當初那些曾經很重要的東西呢?沒人記得,沒人在乎,因為想起這件事的時候,胸口已經不再有溫度,心臟已經不再悸動。那麼還要在乎些什麼?

唯有滄海桑田,世事變遷,才會一一回想起當初那些對那時段的我們分別很重要的那些事。
中學時期的那些死黨,大學時期的那些室友和系友,那些曾與他們一起經歷過的事,那些曾經和他們說過要辦的同學會,才會突然浮上心頭,心中才會突然為之一顫。

所以,我現在要學會,漠視當初那些感動,不再在乎那些時刻的承諾嗎?
我應該要這麼現實嗎?
我不可以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望嗎?
在那個時候,我們是否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Wednesday, 26 November 2014

讀老舍《我的母親》有感

昨天早上去上課前,躺在床上很快地讀過一遍老舍的《我的母親》,讀完後,只是輕輕對室友說了一句:"這個文章很sad。"

當時並沒有想到同班同學會用什麼方式來呈現這一篇文章的默默黯然與深深懊悔,也沒有去聯想到這篇文章與自己的聯繫。

直到呈堂的最後環節,同學請大家閉上眼睛,原先還在充滿新鮮感地竊笑著,怎知隨著悠揚的樂聲中,同學一字一句的敘述,竟掉下想家、想媽媽的眼淚。

開學到現在已經快滿三個月,我回家了三次,因為我對自己說,一個月一定要回一次家。我不想在大學焚膏繼昝的生活裡漸漸離家裡的一舉一動越來越遠,但我當初填馬大的目的,就是要離家遠一點,嘗試遠游在外的遊子的生活。結果現在,落得萬分後悔的下場。

班上有一個來自砂拉越的女同學,平時很軟弱,很感性,一點小事都可以掉眼淚。前天下午,我推開房門,聽見她在電腦裡播的《只怕想家》,隨口哼了幾句。接著,開始覺得房裡的氣場有些低落,於是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聽著這首歌在偷偷地掉眼淚吧?"她這才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強顏歡笑掩飾被我這白目鬼識破的尷尬。她是至今沒回過家的可憐人,每當我在嚷嚷著我想回家的時候,她總是淡淡的在旁邊補充一句:"不會比我更想。"

在這樣煽情的一個時刻,同學的呈堂策略成功,但同學自己也同時泣不成聲。大家想家,想媽媽,冷冰冰的宿舍裡縱然我們建立起如兄弟姐妹般深厚的友誼互相扶持,但不到三個月的友情能讓這些離家的小孩抓住些什麼?

我想回家了。

Sunday, 19 October 2014

六個星期後。

在你看不見的時光的腳步裡,很多事情被悄悄改變。

這個星期,是我翹課翹到爽的一個好星期。星期一文學課上被老師狠狠刷掉的功課素材,成了這個星期最頭痛的一件事。熬夜收集資料,深吸一口氣敲響老師的房門,再被狠狠刷掉,是這個星期的節奏,也成了我不去上課的藉口。然後我在房裏睡到神清氣爽,在圖書館裡和同學聊天打屁,在宿舍禮堂和系友們胡說八道,也沒在做什麼很有意義的事而已。接著,在最後一次被老師用一種孺子不可教來回應我的表情和語氣裡了解到:管他的,功課有做就好,書有讀就好,這種白癡的教授,我實在不需要浪費我的力氣和空氣去罵他們。雖然,我自己是不得不被逼著承認,他們的確是有學問與智慧(某種程度上)的人。

在我來上大學之前,我一直覺得我自己不是一個會翹課的人,常聽聞其他朋友說什麼不去上課然後請朋友們幫忙在記到簿上簽個名,我是真的一直覺得我不會這麼做,我不會變成這樣的人。結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不想去上課,這也沒什麼,我連名都不用交代別人幫我簽了,因為,管他的呢。

但這個星期裡,我經歷了好多經歷。去只有四個學生的相聲班被老師玩笑似的盯著看,開全中華會議開到崩潰想回宿舍想睡覺,三點起床備課,五點半起床鑽洞進入馬大校園跑步(其實不是跑步,只是散步),和系友八卦講別人壞話到三點然後再五點半爬起來去跑步,接著成立了胡說八道會,接著我又開始自稱本宮,接著我又開始被稱娘娘,接著我驚訝發現,我竟漸漸要再過上中六的那段好日子。

我很怕,這一切才剛開始,我就下這麼大的定論,萬一很快沒有了怎麼辦?我是班代,為了避免這個情況的發生,我必須把大家團結起來,當然,怪同學吵同學串同學自我同學就免了。

然後呢,痛苦的這個星期過去後,就是大家等到眼睛都要掉下來的期中小假了。

我遲了好幾天才回家,理由是,開學就有兩個小考,我回家的話,就只能死在小考上,所以要留下來讀書;開學就要交作業,我回家的話,我的作業就胎死腹中,所以要留下來上圖書館。

你問我不想家嗎?幹我超想家的,超想吃芋飯福建麵rojak台灣香腸laksa雞飯cendol的,超想我媽我爸我妹我阿嬤的,超想U6A2的,但我不能荒廢學業,中六的那股拼勁要拿出來,要是我回家,我只會變成一灘泥。

大家回家了,假期的宿舍變得很好,wifi非常好,廁所也乾淨,環境好,我可以大聲念書,開完所有的桌燈,霸完整張桌子,音樂可以開整個晚上。只是很孤單,很靜,但幸好,我不寂寞。

我有一直在wechat裡酸我關心我叮嚀我的系友,雖然他們都回家了,可都沒把這打入冷宮裡的娘娘給忘了;我可以自己去跑步(這次是真跑),沿路大聲跟著耳機裡的音樂唱歌,迎著清晨的朝陽和清新的空氣,覺得人生充實而美好。

我要努力,不只是努力讀書,還要努力對大家好,努力做好手上的事,努力過好這三年半。
大大笑容:DDDDD

Tuesday, 23 September 2014

第三個星期。

我來到大學,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極力壓抑內心出走的渴望,努力隱藏對同學的不以為然。
我一直一個人,不管是吃飯、去上課、去圖書館,然後就乾脆遊蕩在學校裡,發現讓我喜歡這裡的更多原因。
別誤會,我還沒喜歡,儘管某些課我已經上了好幾次,有些課我到這第三個星期才第一次去。
我很茫然、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老師讓我們備課,我在圖書館裡昏昏欲睡,旁邊的桌子是我最不以為然的同學,桌上堆著足有一人高的漢語大辭典;老師讓我們分組進行小組報告,我在小組討論時抱著電腦划上滑下了兩個多小時。
我看到大家越來越好,大家都知道要做什麼,而我渾渾噩噩,回到房間看到床就想睡覺,可以一個禮拜每天餐餐都吃杯麵,我媽把我送來上大學,但我卻在大學裡活不下去。
然後我開始覺得無所謂。
一個人非常好、吃杯麵很省錢、同學很無聊、教授很壞、上課在釣魚、iPad很好玩、房間很好待、⋯
在我知道要振作之前,那就這樣吧。

Saturday, 16 August 2014

徐佳莹《寻人启事》


美好而温暖的星期六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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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没写了,恐怕是我最长时间没写部落格的一次。
以往就算读书再怎么忙、或我再怎么懒惰,都会保持一个月一篇。

转眼八月了,
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最长的假期也看到了尾巴。
这几个月来不断重复的希望失望绝望然后又重燃希望,把我带去了马大,带去了犯二填错的马来西亚语言暨应用语言系(中文组)。
全宇宙只有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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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不想去上学的,或者说是,还不想去上学。
因为偶然在穷游上看到的一篇西藏游记;
因为觉得自己必须为所犯的二负责;
因为觉得我应该成为吴青峰的学妹;
因为害怕……我已失去,对大学的各种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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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
命运,
会善待黄智炜、
用爱与温暖,抚平她身上的棱角、
使她的心,保持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