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25 February 2021

我才不怕你

在《访问》读过阿贝厨房专栏的一篇文章,阿贝的前夫在她坦言将离开时,信心十足地对她说:“你是不会离开我的”,然后怀抱着这份自信继续肆无忌惮地我行我素。

想起自己也听过类似的话。

心知自己失恋会有多不堪,不止一次和他说过很怕他生气、很怕他离开、很怕他不爱了。问他怕不怕我不在,他给的回应是:“我才不怕你。”

那一瞬间,心底漫起了一大阵悲哀。原来自己卑微得不足挂齿,不管他如何横冲直撞,都可以说服自己豁出尊严地让步,以求得他继续留在身边。但是,他的横冲直撞不间断地划开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心,只是依然忍着痛、放任划口涌血,慢慢等着血止住还是心终于被划破的那一天来临。

结局很快就来了。血还没来得及止住,心就在那之前先被划穿,流出更多血来。现在,心浸淫在盈满血水和泪水的海底,载浮载沉。

接下来的命运,大概是在沉没、漂浮和上岸这三者之间一去不回吧。

Wednesday, 24 February 2021

分手快满三个月了

没错,分手是我提的。

因为帮朋友的忙,所以在封城令的中间就离开城市,回到家里。奇怪的是,当我人在城市里,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时候,他对我的存在置若罔闻;但当我回到家里,他却会每天主动打电话过来。虽然我会故作生气问他“为什么我人不在你身边才想跟我讲话”,但他每次打来我还是雀跃,笑着跟他分享一天里的大小事。尽管根本没什么好笑的地方,但心里确实甜滋滋的。

直到大约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我记得那是个星期五,早上我履行对朋友的承诺,去看了她销售的房子,意外产生了一些意愿。回到家,迫不及待打电话和他分享看房子的经过,同时无奈于财务状况的无能为力,泄气地吐露了一些不愿结婚的话,请他先把先前的债务还清才愿意和他结婚。他气疯了,指责我把买不起房子的怒迁到他身上,挂了电话后发了几则怒髮衝冠的简讯过来。

收到简讯后,我安静了几天,才在某个深夜流着泪写了大约两千字的信,提出了好聚好散的请求。两天后,我到了城市,迎接一室的落寞,收到了一则谢谢、一则对不起的简讯,就这样断了联系。

当时决定分手,大半是受了那几则简讯的驱使。一年半的时间里,我独自面对过这种践踏自尊的场景几次,过后总会告诉他别骂粗话,但最终还是遭遇一样的攻击,確實是我太会气人了。也檢討過自己,他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我也有一半的责任,但若再把先前的置若罔闻总结起来,我才发现,就算我说服自己嫁给他,也不确定这种剑拔弩张、冷漠忽视的婚姻生活能不再发生。

那么三个月来,我到底还在哭些什么呢?

虽然分手是我提的,但是爱并没有消失,我真的,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

Monday, 15 February 2021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這篇文的題目,是巴奈《泥娃娃》的一首歌的名字,不止是巴奈自己想問的,也是所有泥足於苦痛中的朋友時時刻刻尋求答案的渴望。


上一篇文是足足五年前的事了。闊別的的這五年裏,驢子拉磨地完成了學士學業、獨自去了幾趟自以爲是浪跡天涯的旅程、開始了有如永夜寒冬的勞作、看了一場嵌透人生所有坑洞的演唱會、搞砸了一場感情——

偏偏又有了生命所不能承受的輕,感情。


多年來我行我素、自我放逐,減少了認識的人數還刻意約束過於跳脫的情感,就以爲已經不會再主動喜歡上誰了,一時竟被命運之神的餘光瞥到這番有意的隔絕,便再試探了一次吧。帶著上一段感情的傷疤和之後無數的反省檢討,還是勇敢上場去認真愛一回,怎知自己劣性頑固無可救藥,便早早地投降出局,和著新傷舊痕的血污眼淚,重重把自己關上。

的確一段感情的成敗,兩方都有責任,但習慣性怪責自己的按捺不住、重複去想一些沒用的如果問題,是磨脚鞋一樣的硬傷。再度心碎后,所有問號立刻湧現:到底是誰、要什麽、爲什麽矛盾、能不能好好想一想,拷問又拷問但給不出答案,更厭惡自己過分濃烈的情感,這麽敢愛這麽敢恨的,不就是硬生生跟自己過不去嗎。

是啊,一切都沒有答案的話,净讓時光和淚水流走時淘漉掉血污膿水吧。又要再走這一遭,乞求僅需須時。